1. 明清时期商品经济发展的特点是什么
江下游经济区的市场网络型商品经济及其特点
长江下游经济区特别是江南地区商品经济发展的盛况学术界研究成果颇丰,这里不作重复。透视江南地区商品经济发展过程,可以发现,长江下游经济区的商品经济具有以下特点:
1.这种商品经济产生于传统自然经济结构的内部,是下游地区社会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促成下游地区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向商品经济转型主要原因,一是由于明中叶以来农业生产力的回升、手工业生产力的发展和社会分工的扩大;二是由于人口的增殖,人浮于地,使大多数的小农家庭面临着生存压力,同时也在农村中出现了过剩的劳动力。三是由于江南地区自唐宋以来一直是国家的重赋区,到了明清时期,在农业资源和技术资源充分利用的情况下,重税浮粮已成为江南人民的一大负担,为了交纳"比限日严"的国家赋税,小农们不得不用有限的土地从事多种经营,或者把家内自给之外的剩余纺织品推向市场,最终在市场经济利润的刺激下,人们开始以经济作物排挤粮食作物,出现了"每村庄知务本种稻者,不过十分之二、三,图利种棉者,则有十分之七、八"的现象(注:皇清奏议卷61,奏请海疆禾棉兼种疏。),同时心灵手巧的农村妇女们也"通宵不寝",尽可能织出更多的剩余纺织品。
2.这种商品经济以下游经济区强大的农村基层社会需求为基础。长江下游经济区内部"自生"的商品经济在它孕育、产生的过程中,耕织结合的传统经济结构经历了多层次的分化瓦解,这不仅表现在农产品商品化和手工业产品商品化趋向的扩大,而且表现在商业性农业内部出现了地域分工、集约经营;手工业商品生产内部出现了行业分工、专业分工,几乎社会的每个角落都有小商品生产者在进行着种类有别的小商品生产,小商品生产原料的获得,生产工具的添置和生产的各个环节几乎都和市场发生关系,城乡之间、手工业部门和农业部门之间,手工业部门和农业部门内部的交换进一步扩大。广泛存在于长江下游经济区内的这种小商品生产者的分化和交换,在农村基层社会形成了强大的生产和消费需求,下游经济区的市场网络型商品经济正是建筑在这种强大而广泛的有效需求之上。在这里,小商品生产者生产和消费需求的满足、商品交换中心的兴起和发展,不再单纯地表现为大都市的集中化发展,而是以小城镇和以农村为依托的集市的兴起为主要特征。明清时期,下游江南地区这样的市镇如雨后春笋般兴起,它们的种类也各异,有的是当地的手工业中心,如嘉兴的濮院镇、王江泾镇;吴江的盛泽镇、黄家溪市;湖州的双林镇、南浔镇等,都以某种手工业品的生产而闻名。有的是原料集散地或商业中心,如湖州的乌青镇、菱湖镇,太仓鹤王市,海盐的沈荡镇等,"五谷、丝布、竹木、油坊、贸店、大贾往往云集"(注:刘石吉:明清时代江南市镇研究,傅衣凌:明清社会经济史论文集。)。市镇数量之巨,以及市镇种类的多样性充分体现了基层社会需求的广泛性和多样性。
3.在这种商品经济中,各种层次的市场相互交织,形成了密集的商品市场网。明清时期,在市镇和农村集市广泛发展的基础上,长江下游经济区原有的城市也在扩大规模和增强经济功能,这些大、中城市在更高的层次和更大的范围内满足人们的需求。这样,从中心都会到农村基层社会已经形成了一个由农村市场、小城镇市场、中小城市市场和大都市市场等一系列多级层次的市场连结成的市场网络,这些市场在不同层次上发挥着交换流通功能,又相互作用和相互影响,从而使整个区域的社会经济连成一体,整体走上商品经济的发展道路。
总之,长江下游经济区的商品经济是区域内部"自生"的,它以农村基层社会广泛的生产和消费需求为基础,并且形成了市场网络,因而这种商品经济比较稳固,能够持久,不会因较小的外力作用而大起大落。
二、长江上游经济区的"特产型"商品经济及其特点
明清时期,在长江上游经济区这个封闭的地理单元里,同样也存在着因区内自然经济内部结构的变动而产生的商品经济,特别是清中叶后,四川等地的商业性农业和手工业都有了较快的发展,经济作物的种植在农村中较为普遍,家庭手工业也出现了"机声轧轧常彻夜不休"的火热场面;商品交换也有所发展,据四川有关方志的记载,四川省明代共有集市场数1000多个,到了清干隆年间已有3000个(注:高王凌:中国传统经济的发展序列,中国人民大学复印报刊资料《经济史》专题1994年第6期。)。但总的来说, 上游经济区小农经济商品化的规模和程度远不如下游经济区。在有限的商品经济总量中,源于上游经济区区域内部需求的商品经济所占的比重很小。上游经济区商品经济的主要方面体现为因外部市场需求刺激而发展起来的"特产型"商品经济。它的特点是:
1.从进入市场的主要商品来看,大多数为本省特有的产品或优势产品。长江上游经济区是我国主要的农业区,粮食作物是本区的一大优势之一,糖、麻、桐、茶、药材等经济作物更是本区特有的优势。明清时期,随着长江下游及其他地区城镇的繁荣,非农业人口的增多以及全国商品市场的形成,上游地区的粮食成为全国市场的急需品,各类特有的经济作物及其加工品也成为外部市场的抢手货。上游川省人民便顺应这种需求,将粮食和山货转化为商品。重庆是四川粮食的集散地,凡外省到四川买米之商贩,皆"接踵而至",然后,"外贩、又运下江,络绎不绝"。据记载,干隆十八年四川运往江苏、浙江的粮食达40万石,干隆二十三年运往山东的粮食亦达40万石(注:李龙潜:明清经济史。)。一些县志也有大量的本地物产运往外地的记载。如綦江县所产之山丝、枳桔、桐油、竹纸、药材、靛蓝,岁销本省及楚、黔等地,"易外属之钱,不可以数计也"(注:同治綦江县志卷2。); 南川县"邑产除稻、椒、麦、黍及寻常日用,足供一邑取携外",药材、茶、笋、漆、蜡、煤、铁、硝、磺、桐等"较他处为良者,不一而足,邑人力农之余藉资贸易,负贩络绎于途,岁获其利"(注:光绪南川县志卷2。)。
2.商品生产结构受外部市场需求的调节。在外部市场需求吸引下,上游经济区总是选择具有区域优势的物品投入市场。明清以来日益强大的外部市场需求促使上游地区扩大原有优势物产的种植和生产规模,或者因地制宜,拓展新的生产优势,从而改变商品生产结构。干隆以来直到清末,四川省在稻米等粮食作物优势之外,经济作物得到了显着的发展,出现了一系列具有一定规模的商品种植(生产)优势。一些地域产生了棉、桑、蔗、菸、茶、果等专业种植区,如,潼川、顺庆等府形成了养蚕区域,"蜀中墙下种桑,宅内养蚕以为常业"(注:皇朝经世文编卷40。);成都平原的一些府县多种烟草,新津"邑人业烟草者甚多,良田熟地种之殆遍"(注:道光新津县志卷29。)。以本地特产为原料的手工业形成一定规模,如隆昌、荣昌一带"比户皆绩"所产夏布"富商大贾购贩京华,远逮各省"(注:光绪荣昌县志卷16。)。道光以后四川省开始大量种植鸦片,鸦片的种植和贸易成为近代四川商业性农业的主要方面,尽管这是一种罪恶的畸形状况,但单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讲,这种现象也正体现了外部市场对上游地区商品生产结构的调节作用。
3.商品的流通对商人和商路依赖性大。长江上游经济区地形的复杂,地理环境的封闭性,使该区的商品流通受到很大限制。该区的商品外运以水路为主,长途贩运往往以一些河流为依托,与一些城市相连,形成了一些固定的贩运路线。如成都府16州县的盐、白蜡等物品靠岷江运出;重庆、合州等城市则靠嘉陵江、渠江、涪江的河道输出茶、桐油等,这些物产依靠木船由支流集中在长江干流而下,运到长江中、下游地区和全国各地市场。四川盆地也有几条通往外地的陆上运输线,分别是北大路、西藏路、云南路、两湖路,但是这些山路运输条件非常艰苦,只能靠挑夫和驮畜组成的商队,翻越盆地边缘的山道(注:彭泽益主编:中国社会经济变迁。)。封建政府为谋取暴利,往往加重长江水运路线的商税,迫使许多商品的运输由便利的水运转向艰难的陆运,这种流通渠道的畸形现象从反面说明了上游地区"特产型"商品经济对商路的依赖。
同时,由于这种商品经济主要面向外地市场,商品的流通主要经过长途贩运,商品生产者不能直接完成交换的全过程,而是经过一些商人或商帮的采办。在长期的商品流通过程中,一些重要商品的采办也形成了相对固定的模式,相对固定的商帮或商人。如:四川的生漆,清以前采办者主要为西帮,到清代广东帮及川帮均有采办;川东秀山的桐油,清初由陕帮商人购运,以后湖北、江西两帮商人来得较多;四川的黑木耳,干隆时由汉口帮采办(注:王笛:跨出封闭的世界--长江上游区域社会研究,中华书局1993年版。)。这种采办方式说明上游地区"特产型"商品经济对商人也有一定的依赖性。
2. 明清时期鼓励消费的理由
任何时候国家都是鼓励消费的,这样才能促进经济发展
3. 明清时期统治者对待商业采取的措施
明朝商品经济的繁荣
自明朝中期起,商品经济呈现出空前繁荣的局面,进入了继西汉、宋朝之后的第三个高峰。除明清之际因战乱一度受到破坏外,这一高峰基本上持续到了清朝。如上文所述,由于农民多种经营现象的推广,很多地方的农业染上了商业色彩,农产品主要面向市场而并非自己消费,同时粮食商品化的趋势也日益明显。商业性农业的发展增加了全国各地区的商业联系,也引起了明代黑漆嵌螺钿山水人物图盘明代白玉螭龙杯农业各部门及其与手工业相关部门之间的连锁反应和相互依赖。许多重要商品的贸易,已不再局限于地方局部范围内的狭小市场,而是被长途贩运到很远的地方销售,乃至行销全国。奢侈品在商品总量中仍占一定比例,但人民日常生活用品仍然占据了市场流通总额的大部分,尤以粮食、棉花、棉布、生丝、丝织品、盐、茶七类物品为商品中的大宗。
在国内贸易发展的基础上,海外贸易的需求日益强烈。明朝中期,有关禁海、开海的斗争由地方达到中央,私人海外贸易与倭寇合流,成为影响沿海社会稳定的重大问题,这种情况为前所未有。隆庆年间开放海禁之后,大批中国商品以东南亚为跳板流入欧洲和美洲,在一定程度上刺激和影响了欧洲工业技术的革新,为西方资本主义的兴起做出了贡献。与海外贸易的发展相联系,白银货币化成为明朝后期乃至清朝引人瞩目的现象。明初以铜钱、纸钞为法定货币,白银在禁止流通之列。但纸钞因政府未能控制投放量而导致信用下降,渐至名存实亡,铜钱则因币材缺乏,铸币量难以满足流通的需要。明朝中期,朝廷被迫弛用银之禁,而通过海外贸易大量流入中国的白银恰好弥补了国内银矿不足的缺陷。张居正推行“一条鞭法”时,即规定赋税折银征收,说明民间使用白银已比较普遍。大额交易通用白银,政府财政也以白银为计算单位。白银作为货币,具有不变质、易分割、价值高等优点,其货币化本是商品经济发展的产物,反过来又进一步推动了商品经济的发展。
在商业资本日益膨胀的趋势中,逐渐形成了一些具有地方特色的商人集团,其中尤以南方的徽商和北方的西商最为着名。徽商出于安徽南部的徽州府(治今安徽歙县),其地属山区,人多而耕地少,居民遂多出外经营工商业谋生。当地物产丰富,木器、漆器、茶、文具之类特产都驰名全国,为商业资本的积累提供了物质条件。全国经济最发达地区苏、浙邻近徽州,交通便利,成为其绝好的商业市场。在上述诸多因素的综合作用下,徽商实力勃兴,明代钱币长江中下游地区至有“无徽不成镇”之谚。部分徽商还把经营方向发展到海外,嘉靖倭患的着名首领许栋、王直、徐海等都是徽商出身。久之经商成为徽州普遍的风气,“其俗男子受室后,尊者即督令行贾,无赢折皆不得速归,久者数十年,近亦逾纪”(见方苞《望溪先生文集》卷13《王彦孝妻金氏墓碣》)。他们的商业活动以贩盐为主,亦兼营粮、棉、丝、茶等多种贸易,很多人通过与官府的合作演变为豪富特权商人。西商主要是指山西和陕西商人,他们在明朝通过经营边防军需物资起家,积累了大量资本,势力经久不衰。此外其他地方还有很多较小规模的商人集团,其经商活动大都带有地域性、宗族性的共同特点。
宋朝时开始出现的地方性镇市、集市(草市),在明中叶以后有了更大的发展,几乎遍及全国,对各地自然经济起到了一定的调剂作用。一部分地理位置较好的镇市,明代都市绸缎店人口逐渐聚集,越来越多地吸引外地商业资本,逐渐发展为专业性市镇,在一定程度上具有地区工商业中心的性质。这类市镇以江南地区最为普遍,如以棉织业为主的松江朱泾镇、以丝织业为主的苏州盛泽镇、湖州南浔镇,都是人烟繁庶,名闻全国。到明朝末年,四所规模巨大的专业性市镇——广东佛山镇、江西景德镇、湖北汉口镇、河南朱仙镇合称“天下四大镇”,俨然已成为新兴的商业城市。它们与作为州县治所的传统城市不同,行政级别低下,机构设置简单,完全是因为经济发展而崛起的工商业中心。即使是传统的政治型城市,如北京、南京、杭州、广州之类,由于城市经济的繁荣,其本身的经济职能也在明显强化。由城市到市镇,再到星罗棋布的乡村集市,构成了一个个较大的地区贸易网络。
与商品经济的繁荣相联系,明朝中叶以下的社会风气也出现了显着变化。在明朝后期一些人看来,嘉靖前后明显是两个不同的时代。成书于神宗万历时期的《歙志风土论》在这方面的论述颇具代表性。其中赞誉明孝宗弘治年间“家居人足,居则有室,佃则有田”,为“一时之三代”。至武宗正德末、世宗嘉靖初“则稍异矣,出贾既多,土田不重,操赀交捷,起落不常。能者方成,拙者乃毁,东家已富,西家自贫。高下失均,锱铢共竞,互相凌夺,各自张皇”。至嘉靖末、穆宗隆庆初“则尤异矣,末富居多,本富尽少,富者愈富,贫者愈贫,起者独雄,落者辟易”。到万历时“则迥异矣,富者百人而一,贫者十人而九,贫者不能敌富,少者反可以制多。金令司天,钱神卓地,贪婪罔极,骨肉相残”(见顾炎武《天下郡国利病书》第9册《凤宁徽备录》)。这一类对明朝后期百年之间社会风气变化的叙述,在其他一些地区的方志里也颇不乏见。归纳而言,变化主要表现在农业人口“弃本逐末”,工商业竞争激烈,金钱崇拜和追求奢侈高消费之风盛行,逾越礼制现象日趋普遍,传统伦理道德观念受到猛烈冲击等方面。这些变化趋势清朝前期在政府干预下一度有所遏制,但社会风气毕竟已不能回到明朝前期的“三代”阶段。相反只要政府控制稍有放松,这些趋向即有继续发展的态势。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明中期以下商品经济的发展,的确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康乾盛世的工业
棉桑等经济作物只准种在“不可以种植五谷之处”。2.粮食以外的作物尚且要禁,何况工商。满清皇帝认为“市肆之中多一工作之人,则田亩之中少一耕稼之人”,多次表示“招商开厂……断不可行”,“矿厂除严禁之外,无二议也”
先看古人的记载:
明末清初平民思想家唐甄在康熙四十年的盛世是这样概括中国社会经济状况的:
(根据日本学者研究,康熙中期是康乾盛世中人均GDP最高的时期,从此以后在人口压力下,中国的人均GDP开始一路下滑)清兴五十余年矣。四海之内,日益贫困:农空、工空、市空、仕空。谷贱而艰于食,布帛贱而艰于衣,舟转市集而货折赀,居官者去官而无以为家,是四空也。
金钱,所以通有无也。中产之家,尝旬月不观一金,不见缗钱,无以通之。故农民冻馁,百货皆死,丰年如凶,良贾无筹。行于都市,列肆琨耀,冠服华腆,入其家室,朝则熄无烟,寒则蜷体不申。吴中之民,多鬻男女于远方,男之美为优,恶者为奴。女之美为妾,恶者为婢,遍满海内矣。
干隆朝诗人魏来朋的《鬻子行》写道:
潍北邑当丁丑年,沿海村落少炊烟。无麦无禾空赤地,家家真乃如磬悬。 膝下娇儿莫能蓄,百许铜钱即便鬻。但令得主免饥饿,宁甘下贱为人仆。 交钱交儿说分明,钱交儿不随人行。翁亦无奈强作色,驱之使去终不能。 望儿挥手频频打,旁观谁是解救者?频打频来怀中藏,儿声长号翁如哑。
再看看西人的回忆
明末西方传教士还在赞扬中国物产极为丰富,物质生产能力远胜欧洲,声称"大明人"是"衣饰华美,风度翩翩".而英国特使马戛尔尼在干隆时期的出使日记中却说:
“自从北方或满洲鞑靼征服以来,至少在过去150年里,没有改善,没有前进,或者更确切地说反而倒退了;当我们每天都在艺术和科学领域前进时,他们实际上正在变成半野蛮人”。〔[10] 许涤新、吴承明《中国资本主义萌芽》(人民出版社,1985年)第四章第一节。〕在马戛尔尼眼中的康乾盛世是这样的..."遍地都是惊人的贫困","人们衣善褴褛甚至裸体","象叫花子一样破破烂烂的军队"."我们扔掉的垃圾都被人抢着吃"
下面是一些有良知的历史学家的记载
山西产好铁,满清就向山西的冶铁户征铁,所征之数不断增加。雍正时征2.5万斤,干隆时增加到5万斤,嘉庆时又增加到20万斤。征铁给的铁价、脚费不到市价的1/6,近于掠夺!潞安府是当时北方最大的丝织业中心,潞绸精美,被满清列为贡品,每年派造的数量,大大超过机户的承受力。明朝盛时,潞安府有机织 1.3万多张,明朝派造3000匹。经过明末战乱,清代仅剩织机300张,居然还是派造3000匹,致使“机户支价赔累,荡产破家”,逃亡的不少,但满清朝廷并不因此放弃派造,直到机户完全逃光,潞绸在历史上消逝,才算停止。
松江棉纺织业的发展,使松江成为明朝政府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地,“苏松财赋半天下”,苏州、松江两府的田赋位居全国榜首,其上缴中央的钱粮总额超过了浙江全省。当时松江的面积是苏州的十分之三,而赋税额却是苏州的一半,因此,在明代,松江的赋税额为全国最高。然而松江的棉纺织业到清代开始退步,叶梦珠在《阅世编》中说:明朝“标布盛行,富商巨贾操重资而来市者,白银动以数万计,多或数十万计,少亦以万计”,而到了清朝,“标客巨商罕至,近来多者所挟不过万金,少者或二三千金,利亦微矣。”令:"闻开矿之事,甚无益于地方,嗣后有请开采者,悉不准行"。对于不能封闭的冶铁厂,则抽十分之二的重税。到干隆时,全国合法的铁矿厂只有九十三处了。
BTW1:第一个对康乾盛世提出质疑的人大概是鲁讯,他看了外国人的一些记载,怀疑康乾盛世完全是文字狱吹出来的.康乾盛世的工业总产量其实不及明末万历
大家都知道宋朝工商业极为发达,而明朝则有进一步发展,铁产量为北宋的两倍半,棉布取代麻布成为纺织品的主流产品.无论是铁,造船,建筑等重工业,还是丝绸,棉布,瓷器等轻工业,在世界都是遥遥领先,工业产量占全世界的2/3以上,比农业产量在全世界的比例还要高得多,而康乾盛世虽然人口数倍于明朝,然而铁和布匹这两项指标性的工业产品的总产量却始终未能恢复到明末的水平.到1840年康乾盛世结束不久,中国工业产量仅为全世界的6\%.无论是总产量还是在全世界的比例,都不及200年前的明末。无论是在繁荣的质上还是量上,“康乾盛世”都远逊明代,具有历史上罕见的全面颓废崩溃之势。
所谓的“康乾盛世”,起于康熙二十年(1681年)平定三藩之乱,止于嘉庆元年(1796年)川陕楚白莲教起义爆发,持续时间长达115年。很多的历史学家们将“康乾盛世”称为辉煌,是因为他们觉得它在政治、经济、文化等诸多方面将中国传统社会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创造了中国历史的奇迹。他们认为国家统一的最终完成,社会经济的高度繁荣,学术文化的集大成趋势是“康乾盛世”最显着的历史特征。
然而事实如何呢?如果把“康乾盛世”和三代以降号称盛世的其他各个时期相比较,就会发现,无论是在繁荣的质上还是量上,它都远逊前代,具有历史上罕见的全面颓废崩溃之势。
4. 归纳明清时期商品经济发展的新现象
明清时期。政府对商人征收沉重的商税,并施行种种压制政策,相比于宋元,有明显的退步。这需要补充一定的资料,加以说明。明清时期,政府对民营商业,不断加征商税,对民营商业征税不仅税率高,税目繁多而且关卡林立。明清政府还继承了专卖专营的传统,限制了民营商业的经营范围,从而阻碍了工商业发展。
明清城镇商业依然呈现繁荣景象。棉花、茶叶、甘蔗、染料等农副产品大量进入市场成为商品,体现了小农经济与市场的联系日益密切,农产品商品化得到了发展;城镇经济空前地繁荣和发展,许多大城市和农村市场都很繁华。只有这样才能使区域间长途贩运贸易发展迅速。
其次,随着商业的繁荣,商人的情况发生了新变化,明清时期出现了地域性的商人群体,叫做“商帮”,其中,人数最多、实力最强的是徽商和晋商。
(4)明清时期历史上传统的消费扩展阅读
商品经济产生和存在的一般条件有两个:一是社会分工;二是生产资料和产品属于不同的物质利益主体所有。
社会分工是商品经济存在的前提,是一切商品生产的一般基础。在原始社会末期和奴隶社会初期,曾有过的三次社会大分工,使生产具有单一性,生产的单一性与需求的多样性发生了矛盾,为了解决矛盾,互通有无成为必要。
但社会分工并不能决定相互交换的产品必须采取商品形式,因而也不能决定商品经济的存在。商品经济产生和存在的决定性条件,是生产资料和产品属于不同的物质利益主体所有。这个决定性条件是在原始社会末期随着家庭和私有制的出现而产生并随着社会的发展而发展的。
从事不同产品生产的不同财产权利主体,为了维护各自的经济利益,在互通有无时,惟一能够接受的方式,就是等价交换,这样,产品便表现为商品,产生了商品交换。
商品经济产生和发展的两个基本条件是同社会生产力相联系而产生和发展的,最终也将会随着生产力的高度发展而归于自行消亡。所以,社会生产力的一定发展水平是商品经济产生和发展的最终经济原因。
5. 【高中历史必修二】明清时期,不少商人把经商所得投资于购买土地, 或用之于奢侈的消费,其做法
选C。
商人把经商所得投资于购买土地, 或用之于奢侈的消费,这样的话就没有再次把资金投入再生产,反倒不利于商业健康发展。没办法,重农抑商思想根深蒂固啊,商人有钱了就去做地主。
至于ABC没体现或是没关系的。
若觉得满意,望采纳,谢谢。
6. 明清时期社会经济发展的表现及其局限性
自明朝中期起,商品经济呈现出空前繁荣的局面,进入了继西汉、宋朝之后的第三个高峰。除明清之际因战乱一度受到破坏外,这一高峰基本上持续到了清朝。
由于农业多种经营方式的推广,很多地方的农业染上了商业色彩,农产品主要面向市场而并非自己消费,同时粮食商品化的趋势也日益明显。商业性农业的发展增加了全国各地区的商业联系,也引起了农业各部门及其与手工业相关部门之间的连锁反应和相互依赖。许多重要商品的贸易,已不再局限于地方局部范围内的狭小市场,而是被长途贩运到很远的地方销售,乃至行销全国。奢侈品在商品总量中仍占一定比例,但人民日常生活用品仍然占据了市场流通总额的大部分,尤以粮食、棉花、棉布、生丝、丝织品、盐、茶七类物品最为商品中的大宗。
在国内贸易发展的基础上,海外贸易的需求日益强烈。明朝中期,有关禁海、开海的斗争由地方达到中央,私人海外贸易与倭寇合流,成为影响沿海社会稳定的重大问题,这种情况为前所未有。隆庆开放海禁之后,大批中国商品以东南亚为跳板流入欧洲和美洲,在一定程度上刺激和影响了欧洲工业技术的革新,为西方资本主义的兴起作出了贡献。
与海外贸易的发展相联系,白银货币化成为明朝后期到清朝引人瞩目的现象。明初以铜钱、纸钞为法定货币,白银在禁止流通之列。但纸钞因政府未能控制投放量而导致信用下降,渐至名存实亡,铜钱则因币材缺乏,铸币量难以满足流通的需要。明朝中期,朝廷被迫弛用银之禁,而通过海外贸易大量流入中国的白银恰好弥补了国内银矿不足的缺陷。张居正推行“一条鞭法”时,即规定赋税折银征收,说明民间使用白银已比较普遍。清朝也曾铸造铜钱,并在云南等地大力开采铜矿,但仍不能完全解决币材问题,同时用银之势也已不可遏止,因此在流通领域仍然是“用银为本,用钱为末”。大额交易通用白银,政府财政也以白银为计算单位。白银作为货币,具有不变质、易分割、价值高等优点,其货币化本是商品经济发展的产物,反过来又进一步推动了商品经济的发展。
在商业资本日益膨胀的趋势中,逐渐形成了一些具有地方特色的商人集团,其中尤以南方的徽商和北方的西商最为着名。徽商出于安徽南部的徽州府(治今安徽歙县),其地属山区,人多而耕地少,居民遂多出外经营工商业谋生。当地物产丰富,木器、漆器、茶、文具之类特产都驰名全国,为商业资本的积累提供了物质条件。全国经济最发达地区苏、浙邻近徽州,交通便利,成为其绝好的商业市场。在上述诸多因素的综合作用下,徽商实力勃兴,长江中下游地区至有“无徽不成镇”之谚。部分徽商还把经营方向发展到海外,嘉靖倭患的着名首领许栋、王直、徐海等都是徽商出身。他们的商业活动以贩盐为主,亦兼营粮、棉、丝、茶等多种贸易,很多人通过与官府的合作演变为豪富特权商人。西商主要是指山西和陕西商人,他们在明朝通过经营边防军需物资起家,积累了大量资本,入清后继续为政府和皇室经营专卖物资,并兼营典当、汇兑等业务,势力经久不衰。此外其他地方还有很多较小规模的商人集团,其经商活动大都带有地域性、宗族性的共同特点。清朝广东的“行商”(又称“十三行”)则是在清廷外贸政策背景之下新兴的商帮,通过代替政府经营对外贸易赚取了巨额利润。
宋朝时开始出现的地方性镇市、集市(草市),在明中叶以后有了更大的发展,几乎遍及全国,对各地自然经济起到了一定的调剂作用。一部分地理位置较好的镇市,人口逐渐聚集,越来越多地吸引外地商业资本,逐渐发展为专业性市镇,在一定程度上具有地区工商业中心的性质。这类市镇以江南地区最为普遍,如以棉织业为主的松江朱泾镇、以丝织业为主的苏州盛泽镇、湖州南浔镇,人烟繁庶,名闻全国。到清朝前期,四所规模巨大的专业性市镇——广东佛山镇、江西景德镇、湖北汉口镇、河南朱仙镇合称“天下四大镇”,俨然已成为新兴的城市。它们与作为州县治所的传统城市不同,行政级别低下,机构设置简单,完全是因为经济发展而崛起的工商业中心。发展进程稍晚的近代大都市上海和天津,基本也属于同类性质。即使是传统的政治型城市,如北京、南京、杭州、广州之类,由于城市经济的繁荣,其本身的经济职能也在明显强化。由城市到市镇,再到星罗棋布的乡村集市,一个个地区贸易网络就这样逐步形成。
与商品经济的繁荣相联系,明朝中叶以下的社会风气也出现了显着变化。在明朝后期一些人看来,嘉靖前后明显是两个不同的时代。变化主要表现在农业人口“弃本逐末”,工商业竞争激烈,金钱崇拜和追求奢侈高消费之风盛行,逾越礼制现象日趋普遍,传统伦理道德观念受到猛烈冲击等等方面。这些变化趋势在清朝前期政府干预下一度有所遏制,但社会风气毕竟已不能回到明朝前期的“三代”阶段。相反只要政府控制一旦稍有放松,这些趋向即有继续发展的态势。这也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明中期以下商品经济的发展,的确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另一方面,明清商品经济的繁荣仍然带有严重的局限性。中国古代的自然经济结构虽以自给自足为主,但本身也能够容纳一定程度的商品生产。在一般情况下,每个农户作为剩余产品向市场提供的商品,在其总产品中所占份额很小。但由于农民人数众多,其剩余产品总量大大超出独立手工业者的产品总量,因此农民实际上成为社会商品的主要提供者。他们以织助耕,以副养农,可以使自己的收入基本保持稳定,甚至有缓慢的提高,但始终难以成为独立的商品生产者,这样就严重限制了社会财富积累和商品生产的扩大。虽然出现了一些资本雄厚的商人集团,但他们往往同时又带有地主、高利贷者的身份,其相当一部分资本转向购买土地、放高利贷或交结官府谋求特权保护,并未真正投入于大规模的商品生产。在政治领域,国家对商品经济的进一步发展形成了明显的约束和限制,在总体方针上重农抑商,对商业活动课以重税,责以义务性的“派买”,严加管理,出行要有路引(通行证),营业须有市籍,为官府盘剥商人提供了种种方便。以闭关锁国为主的对外政策,严重阻碍了对外贸易的扩大和海外市场的开拓。在此类诸多因素的作用下,明清商品经济虽比前代有了更大进步,但并未能对传统自然经济结构形成根本上的冲击。
7. 明清时期的经济,政治,文化总结
政治:明清时期专制主义中央集权加强,并在清朝达到顶峰。
经济:自然经济即小农经济占主导地位,百姓自给自足。资本主义萌芽;但统治者重农抑商并实行闭关锁国。
文化:清朝实行严酷的文字狱,八股文,禁锢思想;产生早期民主思想;
魏源的”师夷长技以制夷”思想,洋务派的”师夷长技以自强”思想也在这个时候萌发。
维新思想,西学东渐成为新的思想潮流。
拓展资料:
明朝(1368年 ―1644年 )是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由汉族建立的大一统王朝,共传十六帝,享国二百七十六年。
明代疆域囊括汉地 ,明初东北抵日本海、外兴安岭 ,后缩为辽河流域;北达阴山,后撤至明长城;西至新疆哈密,后退守嘉峪关;西南临孟加拉湾 ,后折回约今云南境;并在青藏地区设有羁縻卫所 ,还曾收复安南。
明代手工业和商品经济繁荣,出现商业集镇和资本主义萌芽,文化艺术呈现世俗化趋势。据《明实录》所载人口峰值为7185万 ,但大部分学者认为实际逾亿 ,也有学者指出晚明人口接近两亿 。
明朝是继汉唐之后的黄金时期。 明代,无汉之外戚、唐之藩镇、宋之岁币,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清朝康熙皇帝对明太祖评价为“治隆唐宋” ,《明史》评价明成祖为“远迈汉唐” 。
清朝(1636年—1912年)是中国历史最后一个大一统封建王朝,共传十帝 ,享国二百七十六年。 康雍乾三朝走向鼎盛,在此期间,中国社会的各个方面在原有的体系框架下达到极致,改革最多,国力最强,社会稳定,经济快速发展,人口增长迅速,疆域辽阔。
统一多民族国家得到巩固,清朝统治者将新疆和西藏纳入版图,并在西南推行改土归流政策。最终确定了中国近代的版图,积极维护国家领土主权的完整。 但是封建专制也推向了最高峰。 中后期由于政治僵化 、文化专制 、闭关锁国 、思想禁锢、科技停滞等因素逐步落后于西方。
清朝没有法定的国旗与国歌。近代以后,随着与西方国家的交往,逐渐引入西方国家的一些概念,其中就包括国旗与国歌。光绪十四年(1888年),清政府认定“黄底蓝龙戏红珠图”(即俗称的清朝“黄龙旗”)为大清国旗。
19世纪后期至20世纪初,清朝曾先后使用《普天乐》、《李中堂乐》、《颂龙旗》作为半官方国歌或代国歌 [87] 。直到1911年,清政府定《巩金瓯》为正式国歌,由于辛亥革命爆发,《巩金瓯》后来没有流行开来。
鸦片战争后多遭列强入侵,主权和领土严重丧失。也开始了近代化的探索,开启了洋务运动和戊戌变法。甲午战争和八国联军侵华战争使得民族危机进一步加深,清朝后期彻底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
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清朝统治瓦解,1912年2月12日,北洋军阀袁世凯逼清末帝溥仪逊位,隆裕太后接受优待条件,清帝颁布了退位诏书,清朝从此结束。 清朝灭亡后复辟势力一直存在,例如张勋复辟和伪满洲国,二战末期苏联红军出兵东北,伪满洲国彻底灭亡。
8. 明清江南商品经济与消费结构关系探析中古代人口的基本流向及其影响
明清时期(截止于鸦片战争),地处长江三角洲平原、杭嘉湖平原的苏州、松江、常州、杭州、嘉兴、湖州六府所辖的江南地区,商品交换与商品生产的发达水平臻至中国古代社会的巅峰,于当时的国民经济中雄居最显赫之地位。在社会再生产过程中,消费同生产、交换、分配诸环节共同构成了一个特定的经济结构。因此,勘察明清江南商品经济结构,不能忽视消费的功能和作用,及其与其它环节的互相制动关系。
消费结构包括消费需求、消费水平、消费方式和消费品的类别与比例等项,能从一个重要方面反映一定社会经济形态的性质。
一、人口压力与人口流动所造成的消费需求结构对商品经济的作用
一切经济活动的最终动因是消费的需要,人口作为社会生产活动的主体,既是生产力的构成因素和生产关系的体现者,又是物质资料的生产者和消费者,一个社会、一个地区的人口发展,一方面依存于经济,为经济水平所制约,另一方面也对经济发展产生作用。其中人口的消费需求与生产结构的性能密切相关。
在生产工具简陋的古代农业社会,生产的增长一般依靠充足劳动力的投入,即劳动密度的增加,因此经济繁荣往往以人丁兴旺为标尺。江南地区的开发得力于西晋末年开始的具有先进劳动技能的北人南下。随着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和外地人口的涌入,江南人口急剧膨胀,北宋时人稠地狭的矛盾已初露端倪,逮至明清阶段人地关系的紧张愈演愈烈。就全国范围看,明代人口最多时达一亿左右。清干隆在位的60年间连续突破两亿、三亿大关,道光年间竟增至四亿。而偏处东南一隅的江南地区人口高度集中,雄居全国之冠,据推算:明代全国平均每平方公里人口数为19人,而浙江是114人(相当于全国人口平均密度的600%),南直隶为48人(相当于全国密度的250%);其中,苏、松、嘉三府,每人平均占田数仅4亩左右,存在首大量的剩余人口。①]在前资本主义社会里,人口或劳动力过剩不是生产力发展的必需,且成为经济和社会运行的拖累,往往需要通过移民、扩充军队、兴办公共工程等非生产方式来暂时消化一部分过剩劳动力。明清时期,北方的过剩人口问题很难解决,而江南地区由于商品经济的充分发展,较为成功地化解了这一难题,避免了因人口过剩而导致的流民动乱。
江南地区的可耕土地在北宋时即已开发殆尽。可是,一定量的土地能够养活的人口量有一定的界限。在以机器、化肥、大规模的农场经营为标志的近代农业兴起以前,挖掘土地潜力的主要方式是强化精耕细作,提高单位面积收益。但劳动投入的增加也并不单意味着使用更多的劳动力,相反由于劳动技能的熟练和改进使生产率得到提高,将大量农业劳动力从固定数额的土地上排挤出去。江南农产之利,全在水田,因此江南人民千方百计地提高稻作集约化程度,如推广双季稻、稻麦连作、棉豆间作等,发展了多元性的农业结构。由于中国小农经济以农业和家庭手工业的结合为特征,提供手工业原料的经济作物得以迅速推广——当然也与经济作物的收益高于粮食作物有关。集约化耕作需要一定的农业投资,又往往须现金支付,而清代江南农家耕种十亩,还要“雇工以助之”,更需相当数额的资金,所以不得不依赖家庭手工业收入来补充。与生产经营的多样化相适应,专业化亦有所提高。个体小生产者基于生产条件的差异和个人技能的专长、或专门从事粮食生产,或专门种植经济作物(种棉、植桑等),还有的离开土地后专职人事丝、棉等家庭手工生产。生产经营的多样化与专业化带有为“交换价值”而生产的性质。与商品性生产相适应,并且由于人口依然大量过剩,众多无地或少地以及土地瘠薄的人弃农就商,或兼事货殖作为副业,如徐光启所云:“南人大众,耕恳无田,仕进无路,则去而为末富、奸富者多矣。”②]
上面所述都加剧了江南工商业人口和半工商业人口比重的上升,这类人口多向新型的工商业市镇集中。城镇中的工商业者与市场联系密切,他们队伍的扩大无疑促进了商品交换与生产的发展,而且江南城居地主、官绅数量的庞大及其高消费的生活方式,也成为商品市场经济高涨的一个动因。
二、消费主体、消费水平对商品经济的影响
明清江南地区的生活消费水平较前有很明显的提高,平均水平也高于同时期其它地区。然而,在商品市场经济的旋涡中,各个消费主体由于本身经济能力与所处的经济环境不同,其消费水平呈现出显着的差异,这种差异与生产结构、经营相关联。
实际上,明清江南人口的绝大多数仍然附在土地上,即便那些游离出来的工商业者,也与土地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割不断与土地联系的脐带。个体农户的多种经营还是以种植粮食作物的农耕生产为主体,尤其在肥美的水田地区,主要种植稻作,兼种棉、桑等经济作物,粮食基本自给自足或半自足。少数以种植经济作物为主的农家,口粮也多取自本地,交换行为基本在市镇这类地方小市场完成。以粮食种植为中心内容、以糊口为目的的生产规定了消费水平的低下和简单。一般人家大都以织助耕,家庭手工业的大小直接关系到消费水平的高低,“女工勤者,其家必兴,女工游惰,其家必落;正与男事相类……且夫匹夫匹妇,男治田可十亩,女养蚕可十筐,日成布可二匹,或纺纱八两,宁复忧饥寒乎?”③]这种配合紧密的男耕女织的小农经济结构的商品化发展,不仅解决了庞大人口的基本生活消费问题,而且多余产品大量进入交换领域,输出端口外。但是,农村商品化生产的发达并没有使江南人民突破“低消费”的界定。就连植桑、养蚕、缫丝、织造专业化、商品化程度很高的湖州来说,广大专事副业或手工业的个体家庭,仍然是靠换取粮食以维持生计和交纳租赋以保障简单再生产的进行。鲜有财富的大量积累,故时人有曰:“湖丝虽遍天下,而湖民身无一缕,可慨!④]
当然,与单纯的自然经济下“低消费”不同,明清江南地区的“低消费”具有相对性。况且,消费本身及其影响已逾出本区域,从而加强了小农经济对市场的依赖性。
农村以小农经济为中心的商品经济的发展不可能完全解决严重的劳动力过剩问题,大量剩余劳动力转化为比较固定的工商业者,并汹汹涌入城镇,成为市镇勃兴的重要因素。明清时期密如星斗的市镇,聚集了以工商者为主体的大量人口。基于农工产品比价的“剪刀差”以及前资本主义商业的高额利润,城镇居民的消费水平高于四乡。随着市镇多方面的城市功能的增强,特别是零售商业、铺坊手工业、饮食业和酒楼、茶肆、妓院等行业的蜂起,加上大量地主、士绅的迁入,使得市镇行政管理复杂化,官吏队伍遽速壮大。这些达官贵人、富商巨贾凭藉经济、政治实力,消费水准高得惊人,高档奢侈性消费品的猛增促进了商业的繁荣。但中小工商业者的生活用品基本来自本土所产,他们所从事的商品性生产的发展主要缘自外地市场的需求。市镇市场繁华绚丽,零售店铺鳞次栉比。可是,城市零售商业并非执行流通任务的职能商人资本,而是一种“不执行职能或半执行职能”的“杂种”⑤],仅能说明消费服务环节的流畅而已。至于饮食、服务、娱乐业更与社会再生产过程无缘。市镇居民消费水平的差异所造成的多重导向促使江南经济商品生产的种类多样化。